密缝心事（四）
私设/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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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生结弦×顾浠
花滑新秀×服装设计师
“伊藤老师，这是我对那件考斯藤的一些想法。”我把手里的一沓稿子递过去。
“胸前的刺绣很别致呢，
顾浠是出于怎样的设计创意呢？”
她的目光停在其中一页上，那是我某个凌晨的灵光乍现，飞速的摸黑下床差点摔倒，很快就画出来的。
“在我的国家，人们通常以兰花赞君子，谦谦君子，幽幽如兰。我觉得羽生就是这样一个人，于是就以兰花花叶为底，斜绘在他的肩上，而且兰草本身也有一直飘逸洒脱的美和勃勃的力量感，真的和他太像了……我还想在叶子边沿绣上一圈金线，这样整套考斯藤也不至于太过素净，是恰到好处的高贵氛围，羽生选手真的很喜欢金色呢……”
我滔滔不绝说了一堆。
听完这一大串，伊藤愣了好久才开口，
“顾浠，你太棒了！
不愧是浅仓老师看重的学生啊……
这就是我想要的东西。”
她铺开一张新纸，把这些图案都添到那版考斯藤上，但正面只有左肩到胸前有大面积的图案，看起来很单薄，她又着手在右边下摆处添了一团类似的图案进行辉映，
“我之前一直没想好这套服装的色调该是什么样的，就用绿色的薄纱链接衣袖与领子吧，还有下摆处的，君子如兰，而且羽生也很喜欢绿色呢……”
伊藤满意的看着眼前的新稿。
“嗯！”我开心的点着头，
“那我可以绣一版小样吗？”
“当然！”伊藤给我找来合适的丝线和布料。
之后的一周，我一边等最终的录取结果，一边绣着他的小样，经常是不满意，拆了又缝，缝了又拆，伊藤看了都忍不住的打趣，
“顾浠可别绣的太密了，
考斯藤可是有重量限制的哦。”
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但这件考斯藤对我来说已经有特别重大的意义了……
他一直没有再出现，
我们只是知道他又在大奖赛上夺冠了。
所以，在那个平安夜晚上，精心打扮过后，我还是打算赌一把，虽然我知道自己不会也不能要求得到什么结果，但哪怕只是一句礼貌的谢谢，哪怕只是让他知道这些就好了。我把那本专属于他的本子和缝制好的小样一同装进包里，只是短短两周，那个本子上面几乎已经被我画满了。
我拿着他留给我的票忐忑不安的走进画廊，
“小姐，您这是内场的票，请跟我来。”
简单了逛了一圈之后，我被一个身着西装的工作人员领进了一件小房间，里面只有十个人左右，我认出了其中几个，他们都是业内很有名的设计师艺术家，而蜷川实花老师就在中间站着，我更加局促不安。
“小姐你是？”
蜷川结束了正在进行的交谈向我走来，
我捏着手里提包的袋子，不知该怎么介绍自己，这好像不是我应该呆的地方。
“你是羽生选手的朋友吧！他之前找到我说自己一个学设计的朋友很想来看我的展，所以找到我，要了两张门票，他私下里可不是一个喜欢麻烦别人的人呢，看来小姐你真的是他很重要的朋友呢！”
“嗯，蜷川老师您好，
我是顾浠，一名时装设计系的在读学生。”
我鼓起勇气介绍起自己。
“很高兴认识你顾浠小姐，
不过羽生选手还没来吗？
他不应该和顾浠小姐一起的吗？”
“羽生选手吗？我不太清楚唉……”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
“那过来坐吧，我们一边聊天一边等他吧，刚刚从国外夺冠回来，羽生肯定很辛苦呢。”
她带着我在沙发上坐下，我听着他们交谈，真的是现场版的大师课，我集中精力，时不时还要接住蜷川抛过来的一些问题，慢慢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自己还在等他。
“蜷川老师，这边时间差不多了呢。”
一个工作人员进来敲敲门提醒她，看了眼手表，马上就要12点了。
“哦哦，看来我们聊的很投机呢，
时间过得太快了。”
大家都随她一起站起来，
“那，祝大家平安夜快乐，
我有准备一些我设计的小挂饰，
请大家一定要收下。”
到了门口蜷川亲手把一个又一个小纸袋交到我们手里，错过末班地铁，我打了一辆车，看着街上满满的节日氛围，我拿出包里的本子，胡乱翻着，他最终还是没有出现……
【2016年年初】
“顾浠顾浠顾浠，你快醒醒！”
坐在电脑前的舍友疯狂的拍着桌子，
“大新闻，大新闻！”
“怎么了？”
昨天熬了个通宵的我赖在床上动都不想动一下。
“羽生结弦订婚了！和他高中同学！”
“什么？！”
我不敢置信，下床的时候头晕目眩，差点摔跤。
A子 高中同学 Yuzu 未婚先孕……
各种爆炸性的词条铺满整个屏幕……
“这，这是真的吗……”
我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着。
“这是女七杂志发的，
总不能是空穴来风胡编乱造的吧。”
我愣在原地……
“伊藤老师。”我推开那扇门。
“顾浠？新年快乐啊，好久都不见你了。”
伊藤放下手中的笔，惊喜的看着我。
“最近在忙着打包行李所以一直没过来，
很抱歉没有提前给您说。”
“顾浠是要回家过寒假吗？”
“嗯…伊藤老师，我去法国进修的申请通过了，下学期就直接去巴黎了，所以要把留在宿舍的东西都搬走。”
“恭喜你呀顾浠！”
她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
但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
“所以，这是不会再回霓虹的意思吗……”
“嗯，短期内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但我期待在巴黎再见到伊藤老师。”
我知道她每年都会去欧洲采风的，
所以拼命的挤着笑脸。
“会的会的，顾浠什么时候走呀？”
“后天下午的飞机。”
“这么快啊……”
“那件是……”
我看到了她背后挂着的那件考斯藤。
“对，不过顾浠可能看不到成品了。”
“好遗憾啊，它一定漂亮极了……”
“我们晚上一起聚餐吧，和浅仓老师一起，
我们一起送送顾浠吧。”
她拉着我的手，满眼不舍。
“好啊，来到霓虹，能认识到你们这么好的老师真是顾浠的幸运呢。”我拼命的点头。
我们三个人在一家居酒屋里吃着烤牛舌，因为都有留法的经历，她们一边喝着清酒一边还不忘给我介绍生活经验和自己在巴黎的人脉关系。
我也克制的喝了一些暖过的清酒，连指尖最后都变得热热的，不过两位老师明显喝的比较多，我只好帮她们叫了车，送她们离开后，我背着包朝地铁站走去。
那是？
眼前模模糊糊出现一个身影，
晃了晃头，他好像还没有消失……
“顾浠！”
是他的声音没错，
只不过要比之前听到的低沉很多。
“羽生选手。”
我用手扯着挎包背带，冲他微微鞠了一躬。
“听说…你，要离开了？”
“嗯，”
我点点头，
“谢谢羽生选手之前帮我找门票，
非常感谢这段时间来的照顾。”
“那天晚上，我……”
他欲言又止，
“你还会回来吗？”
“可能不会了。”
我摇着晕晕乎乎的脑袋。
“所以，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顾浠就已经有了离开霓虹去巴黎的打算？”
“嗯…而且老实讲，
来到霓虹读书本来就是一个意外。”
四年前因为画稿地址填错，错过了巴黎心怡的大学，最后无奈来到了这里。
“原来一切都是误会和意外啊……”
我看不清他低下去的脸。
“下雪了呢……”
我滚烫的脸上突然被丝丝凉意侵袭。
“羽生选手，没事的话，我先离开了，
不然赶不上最后一班地铁了。”
我指指自己的手表，
想离开，却又在酒意的作用下回过身，
“恭喜羽生选手……”
“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我是说，恭喜羽生选手大奖赛夺冠。”
“哦哦。”
“再见喽！”
我向前走去，
路过他时却被他一下子抓住小臂，
我盯着小臂上那双的手，还是那么好看。
“我送你……”
他松开手，我们并排走着，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就像第一天认识时那样。
“我到了，羽生选手。”
我指着地铁站入口。
“嗯，”
他点点头，
“可以抱一下嘛，
因为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
说完这话，他不好意思的把眼神从我脸上移开。
我愣了一下，点点头，踮起脚，
试探性搂住他的脖子，
他拍拍我的后背，
“前程似锦。”
“羽生选手一定要幸福啊……”
【2022年年中】
“顾前辈，主编找你。”
一个实习生小心敲开我的门，
就像五年前刚到这里的我一样。
“好，我这就去。”
我放下手中的笔。
“主编，您找我。”
“嗯，顾浠你坐，Yuima给我发了邮件说你对他们nakazato2022秋冬的帮助很大，这是他们七月大秀邀请函，这段时间辛苦了，给你放一个月的假休息一下吧。”
“谢谢主编。”
我伸手接过邀请函，这个电子化的时代他们还是喜欢不远万里的寄邮件。
“对了，上次让你考虑的事情怎么样了？都在本部呆五年了，出去两三年回来应该就是顾总监了呢。”
“您说笑了。”我摇摇头。
“是欧美还是亚太？”他笑着看我。
“还是想离家近一些吧。”在巴黎啃了五年法棍，胃多少是有些消受不了了。
“那就是上海咯？不过东京也还是可以考虑的，你要去东京说不定还能升半个Title。”
“这都不是我能决定的呀，还是得看公司安排。”
我摸摸脖子。
“如果顾浠想去上海，我肯定会给公司传达的。”
“那麻烦主编了。”
“顾浠！”
还是那家碳烤牛舌店，浅仓老师和伊藤坐在一起，我走过去和她们抱了抱。闲聊了一会儿，居酒屋的电视上开始播放羽生结弦的相关新闻报道，我们全都停下了筷子。
“羽生这孩子还是憔悴了不少啊。”
浅仓老师感叹道。
“是啊，”
和羽生合作了八九年的伊藤认可的点点头，
“他经历太多我们不敢想象的东西了…
那些伤病意外，诋毁造谣，恶意打压……
顾浠去法国那年他整个人的状态特别糟，脐尿管二次手术，被造谣订婚，还有后面的WC蛋糕组……”
听到这些，我把头低下去。其实刚到巴黎没多久，我就知道了那个平安夜他没有去是因为要手术，至于订婚传闻，可能是我当时离开的态度太坚决，他觉得没必要和我再解释了吧……
我好像也没有听他解释的资格……
“蜷川老师。”我抱着花，走进摄影棚。
“顾浠，我真的很喜欢这一季nakazato的秋冬，Yuima说你参与了设计，现在人也在东京。我就邀请你也来参与我们的拍摄了，还希望你多多提建议啊。”
“蜷川老师客气了，
您是我一直会学习的前辈。”
“唉？今天的模特到了呢。”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Yuzu？……！”
“好久不见，顾浠。”
他穿着我参与设计的长衫，站在我面前，
一切好不真实……
“我有传达出顾浠想表达的东西吗？”
他展开双臂，胳膊上的丝蝉翼纱神秘飘逸，各种各样的蓝团在一起又全都散在空气里。
我点着头却说不出话。
“光已经打好了，羽生选手过来吧。”
蜷川已经端起了相机，水波一样的光影投在他脸上，他手上是冰川，他亦是冰川……
“比想象中顺利呢，”
换景间隙，他脱下胳膊上的纱翼向我走过来，
“就是领子有一点点不舒服。”
他一边走一边用手扯着衣领。
“不舒服吗？”
这几年跟惯现场拍摄的我很自然的走上前去，帮他整理了起来，垫着脚尖，这种高领对他细长的脖子来说应该不会不舒服啊，我甚至向外翻了一下确认里面也没有什么东西，
“可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啊……”
我很奇怪，抬起眼睛看他，但他的目光好像已经在我脸上停了很久。
“好多了，谢谢顾浠。”
“哦哦，那就好。”
吓得我连忙松手往后退了几步。
“小心小心。”
他又要伸手抓我，我连忙找回平衡并把手掌摊开挡在我们俩之间。
“晚上一起吃饭吧。”
他还是拉住了我，还好现场人很多，
大家各自忙碌没注意到这边，
“我有话想对顾浠说。”
“啊……？”
我一下子头脑发懵，
“好，好啊。”
“这家店的煎饺很好吃的。”
他帮我夹了一只。
“谢谢，羽生选手，
不过咱们俩这样吃饭，
对你…不太好吧……”
坐在他对面，我不知所措。
“没关系的，顾浠放心吃吧。”
他垂着眼睛，给自己倒了一些柚子醋。
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
“抱歉啊，羽生选手，
应该可能是巴黎那边有事要处理。”
我连忙把手机拿起来。
“你先忙。”
他放下手里的筷子。
“抱歉啊。”
我匆匆走到门外，
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接通电话。
“前辈！
抱歉啊，我误删了最后那一版稿子……”
电话那头的小女孩手忙脚乱的解释，
“可是主编明天就要看到汇编，
我实在恢复不了数据了……
您在休假，现在打扰真的很抱歉，
可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听到这里其实我送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事情，我做新人的时候难免也会毛手毛脚，
“我平板里有旧稿，等会我改一下发你邮箱。”
“前辈！太谢谢您了！”
“要是下次这样，我可不会再帮忙了哦。”
“嗯嗯！”
我推门走回到店里，羽生依旧端坐在那里，
“事情严重吗？”
“还好，一个后辈不小心删掉了一个稿子，
我重新修一版发过去就好了，
不过我…可以？”
“就在这里画吧，我也想看呢。”
他笑着说。
我翻起包，竟然好像没带平板……
“怎么了吗？”他看出了不对劲。
“嗯……好像没带平板呢……”
“顾浠不是都随身带一个画稿本吗，
我好像有看到，那个墨绿色的。”
不是吧……
那个本子早就被填的满满当当了，不过或许最后还有那么一两页？我颤颤巍巍把那个五六年来都快翻散架的本子拿出来，直接翻到最后。
还好，书页背面还有一点空，我凭着记忆很快就画了一稿，只不过没法上色了。
我拍好照，正准备给她发邮件，
却听到羽生的声音，他之前太安静了，
安静到我都快忘记了他的存在，
“我可以看看吗？”
“嗯，”我编辑着法语，不过脑子的点点头，检查完图片清晰度和收件人信息后，点击发送。
“顾浠，前面这些…都是我吗？”
“啊？”又换了一种语言，我没太反应过来。
但看他正捧着那个本子，
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精彩了起来。
“啊……”
他看我一脸错愕惊慌，很知趣的合上本子，装作无事发生继续吃起了煎饺，最后还又添了一份炸鸡块。
不过那顿已经凉了的煎饺和味增汤吃到最后真的很尴尬，这都什么事啊……
我和他并排走着，谁都不说话。
“羽生选手，到地铁站了，
谢谢你的招待，再见了。”
我点点头，不去看他。
“这次回去，顾浠还会再回来吗？”
“可能…不回来，也可能会回来……”
“那就留在这里吧，好吗？”
“嗯？”
“我是说，我希望顾浠留下来，
因为我而留下来……”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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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生结弦！你这又打的什么领结啊……”
站在门厅前，我垫着脚尖，
把他的领带拆开，重新给他绑好。
“为什么永远都系不工整呢……”
他抚着我的腰，还不等我系好，直接吻了上来。
“又要乱了……”
我用力把他推远一些。
“没关系，慢慢来，我们不着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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