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bo

（五三）

私设/纯脑洞/勿上升/平行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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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per是他爱的人】

【朴朴是他想保护的小姑娘】

“朴朴还生气吗？”

我和羽生并肩走在队尾。

“小蛋糕很好吃。”

我耸着眉毛，昨天室友拎着一大袋零食和一块小蛋糕回来的时候我就知到肯定是他们两个亡羊补牢了，不过实在是太饿了，反正他们也看不到，狼吞虎咽了一个草莓小蛋糕。

“好吃就好，”

他不开玩笑的时候整个人都温柔的不行，

“京都的街道都很美呢。”

“羽生哥，朴朴，看这里！”

我们俩循着声音找过去，是端着相机的郑书朗，立马双双比出小树杈。

“朴朴，你有一点点矮唉……”

远处的郑书朗看着手里的屏幕摇着头。

我立马不服气的踮起脚，重心不稳的扯着羽生的外套，他咯咯笑着，我示意他抓紧看镜头不然我可坚持不了太久。

他摁着我的肩膀，我对抗不住他的力量，脚跟重新贴地，他却笑着弯下腰，

“这样不就可以了吗？”

他用手揉了揉我的脑袋，

“小笨蛋……”

“哼，不和你拍了，”

我瞪了一眼他，又朝前面大喊，

“郑书朗，我要拍单人的！”

“好了好了，”

他一把拉住想要跑开的我，蹲了下去，

用一只手臂圈住我，

“麻烦郑书朗咯！”

听到那边心领神会的“咔嚓”声，我立马把手搭在他的头发上，难得现在我比他还要高出不少呢。

郑书朗低头看着相机，给我们比出OK的手势，羽生站了起来，我们向他走过去。

突然，脚下开始晃动，我以为是自己眼花，但对面的招牌确实是在轻微的左右摇摆，原本还算安静的街上突然吵嚷起来，前面的同学和老师乱作一团。

“Harper！”他突然握住了我的手，然后扯着我蹲下，用两只手护住我们的脑袋，我连忙学着他的样子取下背包顶在我们的头上。

一下、两下……

要不是他死死护住，我差点被甩到地上，天旋地转的几分钟过后，我感觉整个人都要瘫倒在地上了。

“你没事吧，Harper！”

他扯着我的肩膀，一脸惊恐的看着我。

“没，没事……”

幸好我们都在还算空旷的街道上，除了额发上落了一点灰，其他都还好。

“郑，郑书朗…”我突然想到了刚刚抱着相机的他，连忙起身，朝他跑过去，但头上的眩晕感还没消散，一个不小心摔到了地上。

“Harper！”

“朴朴！”

两个人同时跑了过来，

“痛吗？”

郑书朗翻开我的手掌，不过还好没有破皮。

“身上怎么样？”

羽生一边咳嗽一边紧张的盯着我。

“没，没事……

  Yuzu哥哥，咳咳，你有哮喘的……”

我也被空气里扬起的尘埃呛到了，想到小时候妈妈跟我说不能带羽生去烟尘比较大的地方。

“嗯嗯……”他立马从口袋里抽出一只厚厚的白色纱布口罩戴上。

虽然只是霓虹常见的小地震，也没人受伤，但大巴车上的每个人都是惴惴不安，我看到刚刚镇定自若指挥小朋友避险的女老师紧紧握着旁边人的手，嘴唇都有些发白。

再抬头看看身旁的羽生，他把口罩扯下一边，头抵着靠背闭着眼睛大口的喘着气，不自觉的也握住了他的手。

“Yuzu，我怕……”

“没关系的Harper，刚刚，

  咳咳，

  只是小地震。”

他的拇指蹭着我的手背。

“我是怕Yuzu哥哥……”他现在的样子给我的恐惧感比刚刚的地震要大的多。

“朴朴在心里数100个数，哥哥就没事了。”

我知道他现在说话都很困难，所以闭上嘴，盯着他，他用头撑着座椅希望自己坐直，我连忙扶住他，用手抚他的背帮他顺气。

晚上吃饭时，整个餐厅里还是有一股挥散不去的阴郁氛围。

“后天我们就要到仙台了，

  到时候哥哥滑冰给你们看。”

羽生看到我和郑书朗一言不发的吃着，率先开口。

“嗯，好期待啊。”

郑书朗看着愁容不展的我也试着调动气氛。

“哦……”可我实在是开心不起来，他们俩见状也不再故作坚强，毕竟我们三个都还是没有成年的孩子啊……

“今天太可怕了……”

郑书朗首先绷不住了。

“太可怕了……”

我放下筷子，反正本来就没什么食欲。

“可这样的自然灾难又是谁也都避免不了的啊……”我只觉得说这话的羽生有股我从未见过的悲怆。

“如果能提前预知就好了，实在是太恐怖了。”我双目空洞的看着电视上的相关报道，那晃动的世界又出现在眼前。

“如果，如果提前知道这样的事要发生，

  你们，会怎么做？”

羽生也把目光投到电视上。

“如果地震局可以根据监测到的数据推断出地震的可能性，那他们一定会在最短时间内通过尽可能广的方式去通知尽可能多的人吧。”

谈起这个，郑书朗依旧是文邹邹的。

“那如果没有证据呢？”

羽生看着他。

“没有证据就到处预知未来的灾难和意外，

  肯定会被人议论成疯子的……”

郑书朗终于有了一股人情味。

“可是，如果万一真的会有那种可能呢？

  哪怕只是一点可能，也不能赌上所有人吧。”

我幼稚的反驳。

“朴朴，在这个世界里，

  空口白舌是很难让人信服的……”

郑书朗耐心的跟我解释。

“但如果不去努力，意外一旦出现，

  那一切结果就是不可逆的了啊……”

我和他争辩，他摇摇头，不再继续说话。

“你们是四号的航班对吧？”

羽生忧心忡忡的看向我们。

“对，马上又要和Yuzu哥哥告别了呢。”

一股悲伤涌了上来。

“时间过得好快啊……”

郑书朗也感叹，这一次他和羽生居然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连我都有些嫉妒。

重新回到仙台，很多记忆都自己跑了回来。

“毛豆年糕、咖啡厅的芒果慕斯、章鱼烧、由美阿姨的炸肉块、纱绫姐姐给我买的棒冰……”

我掰着指头给羽生说着我对仙台的印象，他又敲了敲我的脑袋。

“我们朴朴怎么除了吃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烟火大会、我送你去幼儿园、带你去冰场，

  这些都不记得了吗？”

“嗯…？”

我尽力思考，好像确实没啥印象。

“唉……”

他叹了一口气。

“等会我和郑书朗一定要抢到最好的位置给Yuzu哥哥拍照。”我晃晃手里的相机。

“那还是让郑书朗拍吧，

  昨天朴朴拍的好多都是糊的，

  而且我滑冰超快的。”

我撇撇嘴，点点头，

没办法，自己的技术确实是不咋滴。

冰场上，他完全是另外一副样子，

一时居然看入了迷……

大家在老师的带领下都离开了冰场，我和郑书朗留下陪他换冰鞋和表演服。

“朴朴，你还记得这个吗？”

他不死心，重新滑到冰面中央做了一个贝尔曼，然后看向我。

我想点头，但还是很诚实的摇着头，没办法，小时候脑袋里那一点点内存都分给小吃了……

“那这个呢……”

他重新滑了起来，一个干净的跳跃，落冰瞬间，他脚下的冰面又晃了起来，他一个趔趄，幸亏反应及时，一个高抬腿救了回来。场馆里的灯忽明忽灭，噼里啪啦的爆破声过后，全场所有灯光都消失了。场外的我又险些没站住，被郑书朗扯着手臂蹲下，我熟练的抱住头。

这在霓虹也太频繁了吧……

起初我觉得这和前天那个没啥不同，但地面的摇晃却越来越不可控，继而听到了重物砸在地面的声音。

一瞬间，一切好像又都停了下来，我立马站起来，看向冰面，原本光洁平整的冰面已经冰裂成块，冰场中央他小小一个抱头蹲着。

“Yuzu！”

我大喊，他却没有反应，

“Yuzu！快出来啊！”

我疯狂的拍着下冰出口的挡板。

他抬起头，离得太远，我看不清他的眼睛。

“Yuzu！”

地面又开始晃，

他却依旧傻在原地……

“咣当”

灯管从冰场棚顶坠落，碎在他面前。

“朴朴！”

郑书朗要抓我的手，却扑了个空。

“Harper！”

刚冲上冰面没走两步我就跌到了冰上，

触冰的手一下子变得好痛。

他这才站了起来，冲我滑过来。

“快走啊！”

郑书朗也冲到冰上，把我扶了起来。

我们三个人就这么跌跌撞撞，

相互扶着跑出冰场。

“你刚刚在想什么啊？！”

我发疯似的吼他，也不顾他瘫坐在地上，

只穿着薄薄的表演服。

“为，为什么……为什么提前发生了……”

“你在说什么啊？”

我听不懂他的胡言乱语。

“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他抱着头，声音颤抖着。

我和郑书朗被这样的他吓得面面相觑，此时，在空旷的冰场外，我们还不知道刚刚那些究竟意味着什么……

“Yuzu哥哥，

  你，你不应该经历过很多次地震了吗……”

我不理解他对这件事的反应竟然比我们还要大的多，更不理解刚刚他蹲在冰面上完全没有要跑的意识。

“Harper，那不一样！”

他颤抖着瞳孔抬起头看着我。

“Yuzu哥哥……”

刚想蹲下安慰他的我把手悬在半空。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你们没受伤吧？”

“没，没有……”

我抬头看着郑书朗，他也拼命摇头。

“对不起，对不起，Harper……”

他突然抱住我，哭出了声……

“为什么我什么都改变不了……”

他呜咽着，我感受到怀里的他已经控制不住的颤抖着身体，我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办才好。回头向郑书朗求助，但却看到他的指尖在滴血……

那个晚上，我们并排躺在临时避难所里，郑书朗因为手指被碎石豁出口子，老师带他找医生包扎了，通信还没有恢复，但事态的严重已经是不言而喻了……

“Harper，陪我到外面坐一会儿可以吗？”

他侧过脸看着迟迟难以入睡的我。

我点点头，跟着他走到外面，除了几盏通过临时发电机点亮的灯，四周尽是漫无边际的黑，反而是头顶天空上平时因为城市光污染看不清的星星变得特别特别明亮。但空气里却是一股难于描述的恶心味道，夹杂着尘土，让人觉得这个世界是如此糟糕……

他戴着巨大的白色口罩，仰着头看向天空，眼睛里噙的泪好像随时都会溢出落下。

那个晚上，我们没有再说一句话，直到半夜风起我打了一个喷嚏，他才牵着我的手回去躺下。他平躺着，把手腕盖在额头上，他应该也在担心现在联系不上的由美阿姨，秀利叔叔还有纱绫姐姐吧，而现在的爸爸妈妈应该也要急哭了……

想到这里，憋了很久的泪水不争气的默默流下，我就和他一样平躺着。突然被他整个搂在怀里，再也不想控制了，起起伏伏的哭着，可还是固执的不愿意出声，即使身边都是深深浅浅的哭声和呻吟……他把我搂的更紧了，我闭着眼睛，枕着他的胳膊，他身上淡淡的百合香气夹杂着一点点的汗味盖过了弥漫在空气里的酸涩气味，他用手轻轻拍着我的背，我知道，已经很晚了，该睡了……

过了很久，

我成功的控制住哭泣，

清醒的装作已经睡了，

只想他停下手里的动作，可以尽快休息。

“Harper”

他的声音就在耳畔，

“没关系的，我在。”

他低下头，

隔着口罩吻了吻我的额头。

“快睡吧，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搭在他腰上的手偷偷攥紧了拳头。

这就是我对2011年3月1日深夜

或者是2011年3月2日凌晨

最后的一点印象了……